2009年 02月 24日
<番外篇>花葬
另一個兄長外出的星期天。
不見少女芳蹤。
沙沙。
靜下來才聽見陽台花叢後,傳來不尋常細碎聲音。
女兒那單薄身影在枝葉的包圍下,看來格外寂寞。
如果不仔細看,會以為他在哭。
「在做什麼?」
聞者一言不發,沒有情緒波動。
也沒有和顏悅色。
我一向不習慣這種尷尬的沉默。
「不好意思,打擾你了。」轉身要走。
「為什麼…」
「什麼?」
「花,會謝?」
「咦?」
完全令人摸不著頭緒的發言。
「前日,蘭花,落地。」
啊…說的是家裡過年前買的那盆蝴蝶蘭吧?
「檀香,撿回,盆裡。」
「可是…」
「花顏,不再,生命,褪色。」
「花開花落是理所當然…」
「無理!」
我看著女兒因緊握而泛白的指間。
想起了一些事。
「所有生命都是有限期的,唯一差別在於長短罷了。」
「…」給了我一副"那又如何"的臉。
「這樣說吧,你會因為花凋零而不再喜愛花嗎?」
輕輕搖頭。
「可這、跟那,兩回事。」
「我真正想說的是,正因為美麗的事物鮮少永久,所以才格外令人珍惜不是嗎?」
「就像花朵,正因為會枯萎才更能顯出綻放的可貴。」
「而我們所欣賞的,就是那種自然的生命週期。」
會隨著時間變化而風情萬種的美。
「檀香,不明白。」
「總有一天你會懂的。」順了順孩子的淺褐色髮絲。
「慢慢來,不要緊。」
在那之前,你有的是時間醞釀。
最後少女鬆開掌心。
找到位置挖了洞,埋入那乾涸色的蝴蝶花。
如此小心翼翼。
「好像有位叫林黛玉的人也這麼做過呢。」笑。
「黛玉?」
「對了、報上說陽明山花季開始囉!」話峰一轉。
「賞花,安排?」
「改天有空就去,和薄荷一起。」
「好。」
雖然很淡,也是微笑。
春天不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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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唔、寫這種私心篇其實是很害羞的。
靈感起源於上週的演講,王偉忠說了這麼一句話:
「小孩跟植物一樣,每人開花的時間不同。」
然後我的思緒就開始暴走。(掩面)
真心期待這樣的少女,能開出最動人的花朵。
by swordheaven
| 2009-02-24 01:15
| Herbs-香草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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